不等岑鸢鸢开口，他便又低低呢喃了句：“我本来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岑鸢鸢没听清楚，本来还想询问。

但只眨眼的功夫，面前的人便将情绪完全隐藏了下来，忽然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她掌心下的纸张上。

“你写了些什么？”

他神色淡淡，但却看得出来很好奇。

想到自己纸上写的东西，岑鸢鸢顿感一阵紧张，连忙伸手摁住。

“没什么，我只是随便写写，这就收起来。”

她说着一把将纸给捞下来，但底下的一张被桌上不慎溢出的茶水粘住，竟然没被拿下来。

“诶——”

看见褚栩伸手去拿，岑鸢鸢还没来得及阻止，便看见那纸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。

抢了个空，褚栩垂眸去看，触见那鬼画符似的字迹后愣了一下。

因为这东西本来就只是初稿，岑鸢鸢也没打算给别人看，所以字迹相当随意。

这会儿看见褚栩变幻莫测的表情后，她微微松了口气，猜测他应该是认不出来。

方才悬起的心脏微微回落，她没忍住咳嗽一声。

“少爷，您还是把这个还给我吧，都说了只是乱写的。”

可下一秒，褚栩盯着那纸，却缓缓念出了上面的内容。

“身着白衣男子，身材形象俱佳，容貌上乘，气质清冷而矜贵，令人心生怜爱……”

岑鸢鸢背后猛地一颤，脸颊腾得泛起红来。

“殿下，您别念了，我乱写的。”

她没忍住小声求情，而褚栩虽然没再念，往下看时的眸色却越发暗沉，仿佛很不高兴。

岑鸢鸢紧张地看着他动作，没忍住舔了一下干涩的下唇，小声解释：“我只是记录而已，您不是知道我有这个习惯吗？而且这些都是留着以后给您讲故事用的。”

她的意思很明显。

自己都是为了褚栩好，甚至还做出了贡献，所以褚栩不能拿这件事问责。

可褚栩越是听她这些话，脸色却越是难看。

“通篇笔墨都给了所谓的白衣男子，原来你喜欢这个风格？”

听见他阴阳怪气的话，岑鸢鸢不由得尴尬起来。

“奴婢真没这个意思，而且那人看起来颇为羸弱，我还是喜欢强壮一些的男子。”

闻言，褚栩不由得坐直了些。

“是吗？你将那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，倒是看不出真正意图。”

岑鸢鸢心虚的不行，也意识到了他正在发怒的边缘。

不得了，褚栩本来就被德妃娘娘的事情刺激的不轻，要是现在又让他生气的话，说不准要干出些什么事情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