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欢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,现在是晚上十点,街边的路灯陈旧,光线昏暗,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,不至于被突兀的石块绊倒。 但奇怪的是,街边似乎有个人在画画。 也不知道是什么奇人大师能在这种光线下画画,杜欢揣着一肚子的好奇心靠近了点。 画者衣着破烂,像极了拾荒的老人,他举着颜料盘和笔刷,认真地在一张纯白的画纸上涂涂抹抹——笔尖没能在纸上留下丝毫痕迹。 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说多不多、说少不少,但没有一个人朝这边多看一眼,似乎完全没留意到这边的异状。 是光线太暗了吗? 杜欢正这样困惑着,昏黄的路灯下,衣着破旧的画者缓缓抬起头,杜欢看得一清二楚: 那个人,没有脸 或者说那人称之为脸的部位上没有五官,像镜面一样光滑。 明明常人应该害怕,但近乎奇异地,杜欢的心底腾起一种病态的期待感。 “嘿,”杜欢笑着同没有脸的男人走近些,“你的脸呢?” 无脸人拿起画笔在自己脸上涂了两笔,竟给自己画了个卡通的嘴,那嘴极大,足足占了半张脸。 异常突兀地,巨大的嘴巴动了起来,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,破风箱一般刺刺拉拉的声音从畸形的嘴里发出:“我把脸弄丢了。” “然后呢?”杜欢居然又同他走得近了些,笑得如沐春风,他温声问道,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?” 代替回答的是破空砸来的画框,旁边的行人来来往往,仍旧无动于衷,就像——他们看不到一样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杜欢是被一只穿着燕尾服的兔子绅士喊醒的。 它举止优雅,语言得体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——它只有半个脑袋。鼻子以上的部分像是被一把锯齐刷刷地截掉了,脑部平整的截面保持着鲜红色,很有肉质感,还会时不时渗出点淡红色的血水。 杜欢慢慢坐起身,动作不急不缓,完全没有初来乍到的局促,倒像个熟客。 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立在面前,冒着荧光。 兔子绅士往前迈了一步,冲杜欢优雅地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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